第四十七章：虛情假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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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節名：第四十七章： 虛情假意
“……大舅舅與大舅母那邊都沒問題罷？可別事到臨頭了，再徒生變故。”
眼見君琳一臉擔憂，楊氏反倒得意笑了起來：“有你娘出馬辦事，多早晚辦砸過？你就只管放心吧！”
君琳聞言，忙笑道：“我自然相信有娘出馬，一個頂倆，我不過是白多問一句罷了。”
楊氏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一貫細心謹慎，遂把自己回娘家後詳細經過，細細與君琳說道了一遍：“我回去後，先去見你外祖母，然後借你外祖母名義，請了你大舅舅回來，把事情與你外祖母並大舅舅說了一遍，你外祖母與大舅舅都覺得好，畢竟繼昌只是個外室生庶子，將來便是分出去，也分不了多少家產，有小賤人帶過去嫁妝，總能填補一下，不至於三餐不繼，窮困潦倒，如此也算是對得起他死去姨娘了！”
“你外祖母見你大舅舅同意了，便又使丫頭去叫了你大舅母來，親自把事情與她說道了一遍。你大舅母先還不答應，口口聲聲說什麽‘繼昌雖不是我生，我卻從來拿他與繼本繼盛幾個一樣看待，如何能委屈他娶一個和離過二嫁女人？我說什麽也要與他找到一個門當戶對，清清白白好人家女兒做媳婦’之類話兒，其實就是不想讓繼昌娶媳婦，巴不得他孤家寡人一輩子，死後連個摔靈駕喪人都沒有！她也不想想，繼昌雖只是外室生，卻總是你大舅舅親生骨肉，楊家血脈，你外祖母與大舅舅平日裏小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，這可是大事，又豈能由著她胡來？”
君琳聽到這裏，忽然插言道：“這麽說來，大舅母是礙於外祖母與大舅舅面子，迫不得已答應這門親事了？”那豈不是意味著，大舅母將會比她們母女原先預想還要不待見君璃，將會把自外祖母和大舅舅那裏受氣，加倍還到君璃身上去？
楊氏點頭道：“她難道還敢忤逆婆母，不敬夫婿不成？況我還暗示了她，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，小賤人只要去了楊家，便是楊家人，生死都與咱們君家無關了，如此兩廂裏一衡量，她又豈能不答應？”
說著面露不屑，“話說回來，原是她自個兒沒本事，才會讓外室生庶子登堂入室，但凡她是個有手段，又怎麽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？不過也幸得她是個沒本事，不然你舅舅子嗣，我楊家香火豈非要堪憂了？”
同為女人且同為正室夫人，楊氏是很看不起自己大嫂，楊家大太太章氏，覺得她毫無心計手段，只知道逞兇鬥狠，簡直連她都替她悲哀；但做為小姑子，她又覺得有這樣一個不算聰明長嫂，其實反倒是自家福氣，也許這便是所謂“只許州官放火，不許百姓點燈”？
有了正事做，時間便不知不覺過得起來，君璃只覺得不過才眨眼間，已到了五日後她與李掌櫃約定見侯掌櫃並歐陽總櫃日子。
是日，仍是一大早，君璃便起了身，領了晴雪去正院見楊氏，順道回稟自己要出門一趟之事。
楊氏仍是好說話得不可思議，想著君璃不過是那秋後螞蚱，再如何蹦跶也就只這幾日了，且隨她去罷，因立時便命玉簪取了自己對牌來，令其自去安排馬車和跟車人，待安排好了，再過來請君璃主仆去上車不遲。
待玉簪領命去後，這裏楊氏方問君璃：“回來這些時日，可還習慣不習慣？丫頭婆子使起來可還趁手不趁手？想什麽吃用玩，只管告訴我，丫頭婆子不聽話了，也只管告訴我，我心裏素來拿你與琳兒璇兒一般看待，你可別與我客氣，弄得娘們兒間白生分了！”
她若真拿自己與君琳君璇一般看待，又豈會等到自己都回來半個月了，才來問自己習慣不習慣？可見是虛情假意，不過話說回來，她待自己虛情假意才是正常，她若待自己一片真心了，自己反倒要加倍打起精神提防了……君璃暗忖著，嘴上已笑道：“多謝母親關心，這裏原便我家，自己家裏，我又豈能有不習慣？至於丫頭婆子們，她們都是母親親自調教挑選，又豈有不好？母親只管放心！”
楊氏一臉欣慰，“聽你這麽說，我也可以放心了，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心裏一直打鼓，既怕委屈了你，對不起九泉之下姐姐，又怕府中那些慣愛亂嚼舌根之人說那些有沒，壞了咱們母女之間情分！”
她們之間有情分嗎？君璃暗自冷嗤，面上仍笑著與楊氏寒暄，好不多一會兒，玉簪便拿著楊氏對牌回來覆命了，“……已經安排妥帖了，大小姐隨時可以動身！”
君璃遂順勢起身，“既是如此，我便不耽誤母親了！”她總覺得楊氏這幾日待她態度有問題，寬容得不可思議，就好像篤定她翻不出她手掌心一般，所以她做什麽都由著她。
楊氏則關切叮囑：“早些回來，你總是女孩兒家，切莫外面多逗留，省得我擔心！”
君璃應了，與楊氏行了禮，領著晴雪自去了垂花門外，就見跟車仍是上次那四個婆子，也算得上是熟人了，君璃因與四人點了點頭，由晴雪服侍著上了馬車，離了君府，徑自往集賢齋駛去。
這一次，路上再沒出任何意外，是以一行人很順利便抵達了集賢齋。
李掌櫃早已領著人侯門外了，待君璃下車見過禮後，便與上次一樣，仍命鋪子裏精明能幹婦人帶了君家婆子們去旁邊茶樓吃茶用點心，他自己則引了君璃主仆往後堂去，一邊走一邊笑稟道：“歐陽總櫃與侯大掌櫃一早便過來候著大小姐了，聞得大小姐如今風采，都高興得不得了呢！”
君璃微微有些汗顏，道：“李掌櫃言重了，我這算哪門子風采，不過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，所以發生了一些小變化罷了。”
李掌櫃聞言，感慨道：“過去事都已過去了，要緊是將來，相信夫人泉下有知，也喜歡看到現小姐！”
兩人說著話，很便抵達了後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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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大舅舅與大舅母那邊都沒問題罷？可別事到臨頭了，再徒生變故。”
眼見君琳一臉擔憂，楊氏反倒得意笑了起來：“有你娘出馬辦事，多早晚辦砸過？你就只管放心吧！”
君琳聞言，忙笑道：“我自然相信有娘出馬，一個頂倆，我不過是白多問一句罷了。”
楊氏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一貫細心謹慎，遂把自己回娘家後詳細經過，細細與君琳說道了一遍：“我回去後，先去見你外祖母，然後借你外祖母名義，請了你大舅舅回來，把事情與你外祖母並大舅舅說了一遍，你外祖母與大舅舅都覺得好，畢竟繼昌只是個外室生庶子，將來便是分出去，也分不了多少家產，有小賤人帶過去嫁妝，總能填補一下，不至於三餐不繼，窮困潦倒，如此也算是對得起他死去姨娘了！”
“你外祖母見你大舅舅同意了，便又使丫頭去叫了你大舅母來，親自把事情與她說道了一遍。你大舅母先還不答應，口口聲聲說什麽‘繼昌雖不是我生，我卻從來拿他與繼本繼盛幾個一樣看待，如何能委屈他娶一個和離過二嫁女人？我說什麽也要與他找到一個門當戶對，清清白白好人家女兒做媳婦’之類話兒，其實就是不想讓繼昌娶媳婦，巴不得他孤家寡人一輩子，死後連個摔靈駕喪人都沒有！她也不想想，繼昌雖只是外室生，卻總是你大舅舅親生骨肉，楊家血脈，你外祖母與大舅舅平日裏小事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罷了，這可是大事，又豈能由著她胡來？”
君琳聽到這裏，忽然插言道：“這麽說來，大舅母是礙於外祖母與大舅舅面子，迫不得已答應這門親事了？”那豈不是意味著，大舅母將會比她們母女原先預想還要不待見君璃，將會把自外祖母和大舅舅那裏受氣，加倍還到君璃身上去？
楊氏點頭道：“她難道還敢忤逆婆母，不敬夫婿不成？況我還暗示了她，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，小賤人只要去了楊家，便是楊家人，生死都與咱們君家無關了，如此兩廂裏一衡量，她又豈能不答應？”
說著面露不屑，“話說回來，原是她自個兒沒本事，才會讓外室生庶子登堂入室，但凡她是個有手段，又怎麽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？不過也幸得她是個沒本事，不然你舅舅子嗣，我楊家香火豈非要堪憂了？”
同為女人且同為正室夫人，楊氏是很看不起自己大嫂，楊家大太太章氏，覺得她毫無心計手段，只知道逞兇鬥狠，簡直連她都替她悲哀；但做為小姑子，她又覺得有這樣一個不算聰明長嫂，其實反倒是自家福氣，也許這便是所謂“只許州官放火，不許百姓點燈”？
有了正事做，時間便不知不覺過得起來，君璃只覺得不過才眨眼間，已到了五日後她與李掌櫃約定見侯掌櫃並歐陽總櫃日子。
是日，仍是一大早，君璃便起了身，領了晴雪去正院見楊氏，順道回稟自己要出門一趟之事。
楊氏仍是好說話得不可思議，想著君璃不過是那秋後螞蚱，再如何蹦跶也就只這幾日了，且隨她去罷，因立時便命玉簪取了自己對牌來，令其自去安排馬車和跟車人，待安排好了，再過來請君璃主仆去上車不遲。
待玉簪領命去後，這裏楊氏方問君璃：“回來這些時日，可還習慣不習慣？丫頭婆子使起來可還趁手不趁手？想什麽吃用玩，只管告訴我，丫頭婆子不聽話了，也只管告訴我，我心裏素來拿你與琳兒璇兒一般看待，你可別與我客氣，弄得娘們兒間白生分了！”
她若真拿自己與君琳君璇一般看待，又豈會等到自己都回來半個月了，才來問自己習慣不習慣？可見是虛情假意，不過話說回來，她待自己虛情假意才是正常，她若待自己一片真心了，自己反倒要加倍打起精神提防了……君璃暗忖著，嘴上已笑道：“多謝母親關心，這裏原便我家，自己家裏，我又豈能有不習慣？至於丫頭婆子們，她們都是母親親自調教挑選，又豈有不好？母親只管放心！”
楊氏一臉欣慰，“聽你這麽說，我也可以放心了，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心裏一直打鼓，既怕委屈了你，對不起九泉之下姐姐，又怕府中那些慣愛亂嚼舌根之人說那些有沒，壞了咱們母女之間情分！”
她們之間有情分嗎？君璃暗自冷嗤，面上仍笑著與楊氏寒暄，好不多一會兒，玉簪便拿著楊氏對牌回來覆命了，“……已經安排妥帖了，大小姐隨時可以動身！”
君璃遂順勢起身，“既是如此，我便不耽誤母親了！”她總覺得楊氏這幾日待她態度有問題，寬容得不可思議，就好像篤定她翻不出她手掌心一般，所以她做什麽都由著她。
楊氏則關切叮囑：“早些回來，你總是女孩兒家，切莫外面多逗留，省得我擔心！”
君璃應了，與楊氏行了禮，領著晴雪自去了垂花門外，就見跟車仍是上次那四個婆子，也算得上是熟人了，君璃因與四人點了點頭，由晴雪服侍著上了馬車，離了君府，徑自往集賢齋駛去。
這一次，路上再沒出任何意外，是以一行人很順利便抵達了集賢齋。
李掌櫃早已領著人侯門外了，待君璃下車見過禮後，便與上次一樣，仍命鋪子裏精明能幹婦人帶了君家婆子們去旁邊茶樓吃茶用點心，他自己則引了君璃主仆往後堂去，一邊走一邊笑稟道：“歐陽總櫃與侯大掌櫃一早便過來候著大小姐了，聞得大小姐如今風采，都高興得不得了呢！”
君璃微微有些汗顏，道：“李掌櫃言重了，我這算哪門子風采，不過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任人宰割，所以發生了一些小變化罷了。”
李掌櫃聞言，感慨道：“過去事都已過去了，要緊是將來，相信夫人泉下有知，也喜歡看到現小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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